贩爱达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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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出息了,凭着这张七分像的脸,我当上了心上人他娘!

我是一个船女,正被心上人堵在巷子里。

漫天的红霞,别提有多浪漫了。

“春溪,”很快,他喊出我的名字,“你愿不愿意?”

“愿意什么?”我娇羞开口。

“做我娘可好?”

说着,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地契、田契递到我面前,“做我娘,钱都给你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
张衙内在永安城里有个诨名“爹见愁”。

卿春溪是小甜水巷里彪悍的“米豆腐西施”。

本来不相识的两人,因着永安河的缘故有了交集。

挨了打的张衙内泪眼婆娑抱着卿春溪,“你真像我娘”。

1

我叫卿春溪。

两年前,我十六岁。

揣着攒下来的微薄银两,赁了条小船,在永安河上做起了卖酒的营生。

如今世道好,无论勋贵还是白衣,文人还是侠客,都喜饮酒。

卖酒自要有小菜。

配酒的小菜,是我还在顾府时,从厨娘那里学来的。

厨娘说我与她女儿一般大,又说我乖巧伶俐,对我十分和善。

所以,闲暇时,她教我做过一些小菜,自是适合下酒的。

第一年,除去成本,我赚了二十两银子。

第二年,有了熟客,我赚得更多,翻了倍。

手里有了余钱,我便盘算着开春后送虎子去学堂。

2

虎子本名顾星荷,年后就要七岁了,正是换牙说话漏风的年纪。

这两年,他跟在我住在船上,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,经年累月,难免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气。

两年前,我的主家顾老爷不知犯了什么事,突然就下了大狱。

老爷入狱后,大郎君便做主发还了家里仆众的卖身契,还给了些银两,让我们自谋生路。

大家私下议论,老爷犯的怕是要抄家掉脑袋的大罪,顾家人心善行善,大郎君尤甚,他不忍我们被无端牵连丢了性命,这才发还身契,遣散众人。

当晚,我收拾好包袱,与素来待我极好的少夫人拜别。

本就在病中的少夫人因为顾家突如其来的变故,已经起不了身。

“春溪,快走吧。”少夫人见我来了,攀着床柱勉强撑起了半边身子,只不过说了一句话,就已经喘得像随时要厥过去一般。

少夫人身边伺候的人都有家人要牵挂,拿了卖身契和银钱早已散了个干净。

而大郎君遣散了仆众后,为了老爷的事也急急地出了门。

彼时,少夫人身边只有个懵懵懂懂的顾星荷守着,踉踉跄跄地给她端茶送水。

虎头虎脑的顾星荷见我拎着包袱,一把搂住我,奶声奶气地问道:“姐姐今晚不哄星荷睡觉吗?”

顾星荷清脆又稚气的声音打破了顾府的一片死气。

那时的星荷不到五岁,圆胖的脸蛋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,笑起来又眉眼弯弯,嘴角还有两个梨涡。

他是顾家人手心里的宝,也是我从襁褓里看着长大,用心呵护着的瓷娃娃。

三岁时,他的娘奶染了风寒,告假修养的日子都是我日夜看管着他,哄他入睡。

后来,奶娘回来,他抓着我的手哭成了花脸猫,少夫人便让我正式接手照顾顾星荷日常起居。

大家让他叫我春溪姐姐,他偏只叫姐姐。

我有些紧张,“小公子万万不可,奴婢承受不起。”

“星荷总闹着让我给他生个姐姐,他既这般喜欢你,叫一声姐姐倒也挺好,”少夫人笑意晏晏,“有你做他姐姐,倒替我省了事,不然我还得整日里与他解释为何不能给他生个姐姐出来。”

我绞着衣角局促地看看少夫人,不知如何回应。

又看看大郎君,他笑而不语,对我点点头,算是默许。

我放下包袱,哄好了星荷,紧步上前将少夫人扶起靠坐在床榻上,递上温热的茶水,伺候她喝下后,轻抚后背为她顺气。

我与少夫人自顾自地说了好些感恩的话,顾家于我,并不只是主家。

那一夜,微弱摇曳的烛火显得特别凄凉,就像我曾经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。

我五岁丧父,母亲没日没夜地替人浆洗,也只能勉强让我和弟弟得一口饭吃,不至于饿死。

八岁那年,母亲带着弟弟外出,被村里恶霸凌辱后又被打死,两人尸首被绑了石头沉在河底。

五日后,绑着石头的绳索被流水冲刷得松动了,他们的尸首浮上水面,我才得了死讯。

十岁,家乡糟了蝗灾,我跟随同乡一路乞讨到了永安城谋生路。

最后,饿得走不动道了,用五两银子把自己卖给了人牙子。

三日后,我进了顾府,在少夫人的院子里做粗使丫鬟,总算日日得了饱饭。

顾家人人和睦,待下人友善,少夫人更是如九天的仙女一般,好看又心善。

我虽只是粗使丫鬟,但入府第一日,少夫人便记住了我的名字。

“春溪你的名字真好听,春天的小溪,清澈见底,你的阿爹阿娘一定希望你能在山间弹奏,在林间轻舞。”

我噙着泪水泪点点头,“阿爹说过,希望我的小溪能在乱石中蹦蹦跳跳,翻出洁白的水花,弹出动人的曲调。”

进了顾府没多少时日,我便长胖了不少。

吃得多了,我力气也变大了,干活不挑,院子里的姐姐们都喜欢我。

可少夫人却说我年纪小,身板也小,还在长身体的时候,不应做那些粗重的活,便将我调到了她身旁伺候,只需做些整理内务的活计。

近身伺候后,院子里的姐姐们对我更好了,从不挤兑,更是多有照顾,顾府上下永远是一派欢乐和气。

那时,一起卖身的小姐妹里,已有犯了小错被主家打死,亦有被再次转卖的。

大家都说永安城吃人不吐骨头,只有我觉得自己在顾府的日子像天上的神仙般快活。

少夫人说我人伶俐,品性好,是可造之材。便问我可有什么想学的,若是想识字算术,也是可以教我的。

“多学些总归不是坏事的。”少夫人每回与我说话都是笑眯眯,轻轻柔柔的,就像我娘一样。

姐姐们告诉过我,顾府的婢女到了二十岁便可以为自己赎身,且只需以当年卖身价即可。

我与少夫人说过,我不想赎身,我没家了,愿守着顾家侍奉一辈子。

少夫人笑着戳了戳我的脑门,“胡说,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,等成了老姑娘再后悔就晚了,好郎君可都成了别人家的了。”

我还记得那日少夫人戳在我脑门上指尖的触感,温热轻柔,不是现下手里握着的冰冷无力。

我与少夫人说:“从前奴婢说不想嫁人,因为奴婢不知道,自己会去的下一个地方有没有顾府这么好,能不能像在这里一样,得到真正的家的温暖。”

少夫人搂着我泣不成声,直到星荷趴在床边沉沉睡去,我才抱起他转身回了他的屋子。

后半夜,顾府内外围了一圈带刀的侍卫,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府里的每一个角落。

喧嚣声中,星荷在我怀里脸色惨白,抖得厉害。

天亮后,有大官来宣了旨意,除开未满五岁的顾星荷得了特赦,顾家上下无论男女都入了死牢。

凉风至,白露降,寒蝉鸣,顾家上下近十口人,最终还是没能躲过秋后问斩。

记得问斩前一日我去送饭,大郎君问少夫人后不后悔嫁给了他,少夫人说“与君初相识,犹如故人归。虽无暮雪白头,但奈何桥上能与君携手,于妾,是幸事。”

顾家出事后,宅子被罚没了,家产也都悉数充公,所有亲眷都躲得远远的。

少夫人娘家如今只有兄长了,不过娘亲舅大也是虚幻,还不等我带着星荷登门,舅爷便差人送来了十两银子。

说怕受牵连,不愿将顾星荷接回去抚养。更逼着年幼的顾星荷摁了手印,说收了银子便是自愿绝了这门亲戚。

绝亲书上我是见证。

一夜之间,不到五岁的顾星荷与我当年一样,成了漂泊无依的浮萍。

同乡与我说,我既然已恢复了自由身,又何苦带个拖油瓶。

将顾星荷往寺庙门口一扔,出家人慈悲为怀,自会让他留一口活气。

而我,拿着遣散费与舅爷送来的这十两银子做嫁妆,大可让媒婆寻一户有薄田的人家嫁了,过上自给自足的安稳日子。

我看了看街边与星荷一般岁数的乞儿,衣衫褴褛,餐风露宿,露在外的身体上没有一寸好皮肤。

再低头看看紧紧拽着我手的顾星荷,扑闪着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懵懂,想起我从前经历的那些日子,终究是心软了。

少夫人待我这般好,我怎能把她的珍宝和希望如敝履弃之。

3

顾星荷虽然得了特赦,没有性命之忧。但想要在这里安然地生活下去,还是必须与过去彻底诀别。

我给顾星荷重新起了个名字,叫卿九思。

为了好养活,又取了个乳名,叫虎子。

从前在顾府,我听大郎君说过“君子有九思”,虽然我并不十分明白个中意思,但大郎君是在白鹿洞书院饱读过诗书的,他说的话一定有道理。

他留下的血脉,我虽不能将他培养成辉煌夺目的人才,但总要有明辨是非,分清善恶,自省自查,自我约束的能力。

从此以后,卿九思便是我弟弟,我们再也不是世间的孤星,成为了彼此的牵挂。

我想带着虎子,在这永安城里活下来。

不想清明祭祖时,虎子只能像我一样,遥望远方磕三个响头。

在永安城里谋生,说容易也不容易,但我有手有脚,也不怕辛苦,在顾家的几年我还认了些字,能写能算,找工其实不难。

只是虎子不足五岁,若是我去上工,将他托付给任何人我都不够放心,因此找工又受了不少限制。

借住在同乡院子里的那几日,虎子总爱拉着我去河堤边看游船。

一日,他指着河里往来的船只很认真的问我:“姐姐,我们能不能住在船上?”

看着永安河上来往的大小船只,我动了做船娘的心思。

我用大郎君给的遣散费与这些年攒下的银两,赁了条能让我与虎子栖身的小船,在船上做起了卖酒的营生。

酒因为不能自酿,又受价钱的限制,其实并没有多少特色,但从顾府厨娘那学来的小菜却为我吸引了不少客人。

两年下来,我攒下了不少。

我算过了,这些银两不仅能让虎子上学堂,还能在岸上与人合租一处便宜的院子。

顾家出事后,虎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
白天他跟在我身后,为了多讨两个赏钱,年画娃娃一般的小脸总是笑盈盈的,小嘴也像抹了蜜,看不出过往。

但深夜,他总是在噩梦里惊醒,偶尔睡得不错时,是在背大郎君从前教过他的诗句。

我想离船上岸居住,脚踏实地的,再也不用为风雨飘摇里小船漏水而发愁。

夜里,虎子能睡得安稳些,白天读书才有精神。

我挑了间大一些的房间,将其一分为二,中间挂上布帘隔开。

里间靠窗的位置用箱笼当桌椅,再添置了张半旧不新的木床,做虎子的书房与睡房。

外间,便是我的住处。

白天,我摇船卖酒,虎子入学堂读书。

晚上,虎子挑灯夜读,我再接些缝补的活计。

手头虽不宽裕,但也不算清苦。

且,只要我能在永安河上一直做下去,我们的生活应该不会太愁。

虎子说:“姐姐,不用再愁的前提是‘能在永安河上一直做下去’,万一做不下去呢?有没有其他的营生?”

“呸呸呸,这话可不兴说,”我一把捂住了虎子的小嘴,“吐了口水再说一次。”

“迨天之未阴雨,彻彼桑土,绸缪牖户。”虎子很认真地看着我,“这是先生教的道理。”

看着我不解的神情,虎子解释道:“未雨绸缪早当先,居安思危谋长远。我们还是多为自己谋划一下才好,不可将营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卖酒的小船上。”

“姐姐不是也说过,你家乡的农妇也从不将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竹篮里。”

我点点头,这两年日子过得顺了些,竟忘了这个道理。

虎子说,那日去学堂的路上,他听人提及官府又在推行新政了。

“以后,酒务、坊场都可以由个人经营了,通过竞价的方式从官府手中买断经营权,官府以后只负责监管。”

“价高者得?”

虎子点点头,“永安河好像也在此列。”

“可是我整日在船上,并没有听到这个风声啊。”

我不解,虎子怎会知道尚未张榜公布的政事。

“是在聚福楼听到的,”虎子一时嘴快失了言,“恐怕再过几日消息便要传出来了。”

我瞪了虎子一眼,他乖乖伸出双手,委屈巴巴,“姐姐打轻一些。”

我高高举起戒尺,重重落下,“为什么还要与张衙内有往来?”

“他给的银子多,是平日酒客的三倍。”虎子有些委屈,“他不过是想吃些姐姐做的米豆腐罢了,并无其他。”

但我不喜欢张衙内,给三倍银子我也不喜欢,更不喜欢虎子与他接触。

4

张衙内在永安城里有个诨名“爹见愁”。

成日里穿金戴银,打扮浮夸这事也就不说了,毕竟能被叫上一声衙内的家底也都丰厚。

且官二代么,吃穿用度都比寻常人要好些,更不足为奇。

听说他爹政绩颇丰,上能怼皇上,下能阻百官。在这永安城里,他的家世,又给了他嚣张的资本。

坊间关于张衙内,有各种传闻,分不清真假。

据说他爹一路从翰林到了如今的阁老。

到了张衙内这一辈,两个弟弟也都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,相继入了朝堂。

但身为长子的张衙内,却从未参加过科考。

按理,以他的家世,必是要走科举,入仕为官的,但他尚未弱冠,就开始经商,而他爹也偏偏允了他从商这条路,且不加任何干涉。

这些年,张衙内风生水起,在永安城里稳稳站住了一席之地。

听了一圈,我觉得最可能的是,张衙内能做到如此特立独行,不受约束限制,一定是拿捏了他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可我也打听过,如今的阁老姓宋不姓张。不过管他呢,与我何干。

永安城里很多人都不喜张衙内,因为他太嚣张,恃财傲物,成天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。

与蒋老板竞争购买聚福楼时,他说:“不管蒋老板开什么价,我在他的价格上都多付一成。”

气得蒋老板当场就离了席,聚福楼于他而言,如囊中探物。

顾家出事前一年,他新落成的长乐坊,是永安城里最大最漂亮,节目最新颖丰富的。

这些年,长乐坊抢了不少人的生意,张衙内更是赚得盆满钵满。

我听酒客们说过,长乐坊的布置按季节更换,永葆常新,还会依时节举行各种酒会诗会。

坊内雅间的装修装饰既按地域特色,又有人文风情,绝不媚俗。

虽然广纳八方来客,但想要上房,却是十两银子一级台阶的房费,雅间内的酒水消费也是随着登高逐级提升。

但又据说,若是要去五楼豪华雅间,不仅行预约制,仪式感也拉得满满的。

张衙内曾放话,“没有万两金,莫登长乐楼”,如此嚣张,五楼的豪华雅间却供不应求。

登楼设在戌时三刻,虽是华灯初上,客人们却早已落座,长乐坊里正是热闹的时刻。

舞娘一曲舞毕,在所有人艳羡中,盈盈款款走近身旁,引着尊贵的客人进入厅正中那个雕花的黄花梨木半敞式箱笼里。

然后十个膀大腰圆的工人,靠人力转动巨大的绳索转盘,半敞的箱笼在众人的仰视注目和啧啧的惊叹艳羡中稳稳地升起,缓缓直达顶楼。

长乐坊里纸醉金迷,是永安城最大的销金窝。

可如此有钱的张衙内却偏偏好一口我做的米豆腐,这真是不合理。

5

我与张衙内在各自的营生里活着,本是不相识的。

只是,上岸居住后,与人合租的院子有一户做豆腐的人家,前些日子,他们店铺里新添置了个更大更好的石磨,淘汰的小石磨被我用便宜的价钱买了下来。

我们家乡有一款风味小食,叫米豆腐,与豆腐的做法相似,既能做小食,也可做菜肴。

冬天带着热汤吃下能御寒饱腹,夏天带着配菜凉拌又可消暑解馋。

我盘算着每日做一些,带上船卖给沿堤的走卒小贩,码头工人,倒是可以多添一份收入。

或许是永安河上的独一份,我卖米豆腐这事没多久竟被张衙内知晓了。

那日他沿河寻我,吃了一碗后,表示想要买下我的方子,放在他所有的食肆里卖,但条件是我不准再自己卖。

我不愿意。

小碗五文,大碗八文的米豆腐,若是进了张衙内的食肆,怕是要坐地起价,没有二十文以上是吃不来一碗了。

他以为我是舍不得自己的方子,又说可以在长乐坊里给我一个档位,让我去那里卖。

我也拒绝了。

那两年,我在船上卖酒,仰仗的是街坊邻里的帮衬,靠的是平民大众的喜爱,与永安城里迷人眼的富贵自不是同路人。

况且,我想像天上的云朵一般,自由自在,不被拘束。

更不愿虎子因为我,与那销金窝沾染上半分关系。

我拒绝张衙内的当天,他倒没与我说什么狠话,不过他身后的爪牙看我的眼神有些狠辣。

后来一些日子,接连来了不少难缠的新客。不是说我的酒淡了怕是掺了水,就是说我的小菜不新鲜。

每次有人来刁难,闹腾得不可开交之时,最后出面化解的都是张衙内本人。

他以各种形式闪亮登场,为的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和众人对他的膜拜。

我自知不是自己魅力超群,得了他的青眼。

他不过是为了我那米豆腐的方子,雇了些闲散杂人,来对我精准打击,好让我早日放弃在这永安河上的营生。

熟客都说我性子软,脾气好,整日里笑眯眯的。

只有张衙内说我彪悍,能以一敌十,且每次见了他都是横眉冷对,没有好脸色。

他为何不去自省一下,明明我上一刻还能对着货郎微笑着递上飘香四溢的米豆腐,下一刻远远见他来了就摇橹往对岸划。

“我欲与你来结缘,你却偏要与我结怨,”张衙内十分委屈,多有抱怨,“你问问他们,我何时何地为了一个女子这般过?”

围观的众人起哄,纷纷摇头说:“从没见过衙内对女子如此上心。能让衙内动心的从来只有钱财二字。”

张衙内一番话说得我眉心都要拧成了川字,他明明为的是我米豆腐的方子,说出的话却像是看上了我的人一般。

“我与你说过的,这米豆腐的方子我是不会卖你的。”我狠狠瞪了眼闹哄哄的人群,又加大了嗓音,“做这米豆腐本就不是难事,你大可去招几个上好的厨子,做比这更好吃的放在你的食肆里,何苦整日刁难我?”

“嗐,厨子都不知换了多少个了,可就做不出卿娘子的味道。”张衙内身边的人嘴快接话道,“我们衙内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不等随从的话说完,张衙内一脚便踹在了他的屁股上。

扑通一声,那人落了水,激起了好大的水花,连带着我的乌篷船也摇晃得厉害。

他在水里费力扑腾时,还不忘喊出下半截话,“我们衙内说,卿娘子的米豆腐有种特别的味道。”

我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站立不稳,差点也掉进河里。

张衙内向我递过来一只木棍,“卿娘子莫怕,我来救你。”

那日虎子散学早,正巧撞见了这一幕。

他见了河里扑腾的人,误以为我被人欺负,而张衙内在护我。

虎子对张衙内瞬间升腾起了好感,更是当下就拜托他,望在自己去学堂的时候,衙内能对我多关照一些。

“今日幸得衙内相助,姐姐才免于落水受惊,虎子感激不尽。”虎子上前作揖,“衙内的食肆离乌篷船不远,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姐姐,不知衙内是否还愿像今日一样出手相助?”

刚过七岁的小人,说出的话竟有了大人的模样。

张衙内也不推脱,整了整乱了的衣襟,又正了正身子道:“只要你姐姐愿意,倒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话毕,两人四眼齐刷刷看向我,等着我的答复。

如此一闹,旁边围上了更多看热闹的人,大家都在拱火,“答应他,答应他,答应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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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枕上萧萧

原标题:《惟愿卿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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