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带硌到我时,医生男友闷哼一声“早上别碰腰,后果你承担不起!”
清晨醒来,我无意蹭到余哲的手臂。
悄悄被子底下掐着他的腰,瞪视他,“余医生,怎么还陪床呢?”
“怎么?抱了吻了,不认了?”
“你……”我眉眼含羞地看着余哲,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。
余哲心情很好地握住我使坏的手,低声在我耳边耳语道:“年年,早上别碰腰,后果你承担不起!”
1
元旦前,闺蜜问我要不要去采办年货?
我,孤身一人,采办年货?我不想给自己撑死!
闺蜜见我不回信息,又小心翼翼地问我,“今年来我家过年好不好?我爸妈总觉得孩子少,不够热闹,你来,就好了。”
我的闺蜜,堪称中国好闺蜜,从来都不直接揭我伤疤,可我只怕去了,也热闹不进自己心里。
于是应付一句,“人家都一个孩子,你家两孩子,还嫌孩子少?”
闺蜜秒回,“我哥不算,他过年得值班,他就是不值班,回家也是木乃伊。”
“?”
闺蜜咬牙切齿发语音,“那只猪回家除了睡觉还是睡觉,和他说句话,不如喊小度。”
“!”
我记起闺蜜她哥余哲是一名脑外的医生,好像还颇有名望。
余思和我从大学起就整日玩在一起,她最常说的是,怀疑去找她哥看病排长队的患者中有三分之二可能都不是脑袋有病,而是心病。
我和余思大学相处四年,毕业又一起工作两年,却从来没见过她哥一面,可想而知她哥有多忙!
最后我被闺蜜缠着到底是陪她去采购了年货,只不过去她家过年这事免谈。
可笑啊!我宋年年有父有母,却是个无家可归的“孤儿”。
还记得我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时,父母就各自给了我一笔钱,告诉我以后要自力更生,自己管自己,什么事都不用再问他们。然后他们就各自另寻第二春去了,我前脚刚考上大学,他们便后脚火速再婚生子。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回过那个城市,孤身一人漂泊在异地他乡,毕业后和闺蜜一起开了一间摄影工作室,才算是真正安定了下来。
2
我把采购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闺蜜的车上,好不容易打发了她,我以不顺路为由,欢快地拦了一辆的士回家。
我决定了,元旦假期好好给自己放一个假,就整日宅在家里追剧。可悲催的我元旦当天竟然发起了高烧!
为了不打扰闺蜜快乐过节,没准备退烧药的我,翻到一片退热贴贴在脑门上,便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中,听见手机在哪个角落里响个没完,可我只觉浑身连着手指骨缝都疼,根本不想理。
不一会儿,我家门铃响了起来,我继续装死。
然后就迷蒙着一双眼睛看见我闺蜜出现在卧室门口一闪而过。
我吃力地冲她招招手,她却立马捂紧嘴上的口罩,大步后退,还顺便把一个高大的人影往前一推,就逃之夭夭了。
没错,我阳了,闺蜜逃了!
可闺蜜推进来的是什么鬼,立在门口当门神吗?
我嘶哑着嗓子问:“谁?”
清清朗朗的男声从口罩里传出来,“我是余思她哥余哲,和她一起来给你送年货的,你不开门,她就自己输入密码进来了,我没有看。”
声音挺好听,就是话太多,什么没有看,我没想明白,也懒得去想了。
虚弱地说了一声,“水。”
余哲可能是没听清,走进卧室一步问我要什么?
我又虚弱地说了一声,“我想喝水。”
余哲便转身出去给我倒水,半天后又走回来问我,“你家壶呢?”
我摇摇头,“冰箱里有矿泉水。”
余哲皱眉,转身出去了。
我听见入户门开了又关,心彻底是凉了,以为余哲和余思一样,直接遁走了。
我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想,我就是要喝口水,有这么难吗?!
3
缓了半天,就在我挺着一身疼痛,晕晕乎乎地走向客厅,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,艰难地想要把它拧开时,余哲又回来了,还拎着一个烧水壶。
我眨眨眼睛,余哲就走到我面前夺去了我的矿泉水。
我气得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着他说不出来话,太干太渴了!
余哲却说教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敢喝冰矿泉水,你是不要命了吧?”
话真多!!
我拼尽力气伸手去抢水,他却转身拎着我的后衣领,给我拎回了卧室。
继续说教我,“老实躺着,我去烧水,再等一会儿,渴不死你。”
!!!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我迷迷糊糊再一次睡去前,好像不对啊!这里是我家。
等我被摇醒时,余哲递给我一杯水,还有一片药。
我看着他,没有接。
“赶紧吃了,药不死你,发烧不准备退烧药,生活不能自理吗?”
我恼怒,却没力气反驳。
只好乖乖吃药喝水,水的温度刚刚好,我心下一暖,觉得余哲虽然话多,心却挺细。
有了水的滋润,嗓子不那么疼了,我便问余哲怎么知道我家没有退烧药的?
“下去买壶时,余思打电话和我说的,她说昨天问你要不要准备点备用药,你说她杞人忧天,还说自己身体倍棒好着呢。”
余哲说完瞄了瞄我,冷笑一声。
我尴尬地嘴硬道:“肯定是昨天陪余思采购年货时被传染了。”
余哲挑挑眉,什么也没说。
我却觉得他还是在嘲笑我身体弱,因为余思却没有被传染。
4
为了找回场子,我突然想起余哲之前说的话,茅塞顿开,“你不是说你没看吗?刚才怎么进来的?”
余哲跟看傻子一样瞅我嗤笑一声,“余思嘴漏风。”
好吧!是我烧糊涂了!我赶紧在床上躺好,闭上眼睛当我什么都没说。
却听见余哲好像转身走了。
我心下一紧,睁开眼睛问他是不是也要走了?
走到卧室门口的余哲转身看我,眉头深皱,和我对视半响,叹口气,“你赶紧睡,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?”
“你会做饭?”
我想起余思说她哥在家就是木乃伊,木乃伊给我做饭,我还能活吗!
我见余哲又皱眉看着我不说话,便建议道:“要不订餐吧。”
“闭嘴吧你,吃了药不困吗?赶紧睡,睡醒了吃。”
得,照顾我的是大爷。
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,就余哲这样话多嘴毒脾气差的,是不是隔三差五就得来场医患纠纷?不用问,肯定的。
晕晕乎乎睡去前,我又否定了自己,也不一定,就冲余哲能当男主角的长相,可能不是医患纠纷,是……情感纠纷吧!
我再一次被余哲摇醒时,已经华灯初上了。
走去餐桌,还挺丰盛,四菜一汤,就是太素。
余哲给盛粥,我不喜欢喝粥,要吃其他主食。
“没有。”
我问他这样对待病人好吗?
他说病人就应该喝粥。
我看着桌子上的菜,除了绿叶菜,还是绿叶菜,除了菠菜就是白菜,吐槽余哲这是在养兔子吗?
我平时不做饭,家里自然要啥啥没有,估计余哲只能从我家里翻出来矿泉水和方便面。
要说余哲趁我睡觉这功夫能把米油菜买全也是挺厉害的,可我真的就想吃点肉啊,这还不如方便面鸡蛋火腿肠呢。
余哲看我吃了两口就咬着筷子可怜巴巴地瞅他,冷言冷语道:“自己发烧不知道吗,吃清淡的,解毒。”
我瞪他,嘴抽地说了一句,“我脑子没病。”
这回终于有余哲不理解的话了,他皱眉看着我。
我得意道:“专家说肉蛋奶可以补充蛋白质。”
余哲挑眉,“哪个专家说的发烧的时候要这样吃,你让他去脑外找我。”
我……
又一次完败!
5
饭后,余哲收拾完要回去了,不知怎么,我却鼻子一酸,以前习惯了家里的冷清,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孤单。
可能生病的人都容易脆弱地胡思乱想,我眼睛一红,看着余哲走到门口换鞋。
余哲回头叮嘱我要把门反锁时,我急忙转身去抹掉不知不觉落下的眼泪。
自从十八岁那年伤心地哭了一次又一次后,我就很少再流泪了,把所有委屈吞回到肚子里,坚强地面对这个薄凉的世界,被父母舍弃的孩子,没资格哭泣,因为没有人会在乎。
就在我努力把眼泪憋回去,想要转身扯出一个微笑给余哲时,余哲走近我身边叹口气,“为什么哭?哪难受?不行我们就去医院。”
我转身看向余哲,惊喜地答非所问道:“你不回去了吗?”
余哲不理我,继续逼问我,“你哭什么?”
我嘴硬地说我没哭。
余哲冷笑,突然抬手摸了摸我左侧的眼眶,“这里没擦干。”
我,当场社死!
暧昧的动作,冷淡的话语,37度的嘴远没有37度的手招人喜欢。
我被余哲气得哭笑不得,恼羞成怒道:“你要走赶紧走。”
余哲便真转身走了。
我又被气哭了,怎么可以这样,关心完就决绝离去。
这一次,我咬住嘴,死命瞪着他的背影,不让眼泪落下。
余哲关了门,我终于是哭出了声,想起当年我吃完生日蛋糕后,父母就离开了家,他们当时谁也没有回头看过我。
我哭了一夜又一夜,终于学会了长大,努力考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,可是他们却从未关心过。
再也听不到他们彼此折磨与争吵,再也不会被无端当成出气筒,我也再也……没有家!
6
自从上大学后,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,就在我哭得伤心欲绝,鼻涕一把泪一把时,余哲又回来了。
我,真想坐地消失!
余哲眉头深皱,我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空气都暴躁起来。
可能是因为被我此刻的样子丑怒了吧,我自觉起身回避。
“你到底在哭什么?”余哲冲到我面前,两手握住我的双肩,命令我,“以后不准哭。”
?
我傻了!
我哭,碍到他啥事了?
我挣扎着抗议,“嫌我有碍观瞻,就离我远点,谁让你又回来的?”
余哲没有放手,紧紧盯着我,“总之不准哭,难受我们就去看病。”
“谁说我难受了?”
“那是想家了?”
“家?”我“呵呵”笑出声,心想余思这个大嘴巴还给我留了点体面,来给我送年货,却没告诉她哥原因吧。
余哲拧眉看着我不停的笑,笑到眼泪都出来了。
又哭又笑,丑到极致!
可我也不在意了,没人在意我,我也不用在意别人。
余哲突然拉起我,走向卫生间,我见他拿起我的粉色毛巾用温水淋湿,然后给我擦脸,我傻傻地看着他,失去拒绝的能力。
余哲突然变得耐心,他把我的大花脸,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,然后又洗了热毛巾,给我敷眼睛。
当天晚上,余哲被迫留下来照顾我。
我觉得他就是被迫的,因为他把我擦干净后,催促我去上床睡觉,他谈不上多温柔地说:“别哭了,我不走,不管什么原因,我都不走了。”
7
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我租的是一室一厅,余哲只能睡沙发,余思竟然“逃走”后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发信息,这个小没良心的,看我好了不和她算账。
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喊冷,想起大学有一次我发烧时,因为很冷,余思就一直抱着我睡,照顾我一夜。
我昏昏沉沉地蜷缩着身体,胡言乱语道:“余思抱抱。”
余哲听见了,走来卧室问我要什么?
我没有睁眼,呓语一般,说着“抱抱。”
在我继续吵了三四声后,他尴尬道:“这……不好吧?”
我烧得迷糊,一直喊冷,余哲探手摸我脑门吓了一跳,要领我去医院,我不肯,让他给我吃药。
吃了药后,余哲搬来椅子,坐我床边守着我,说是一会儿高烧降不下来,就必须得去医院。
我喊冷,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医院,可怜兮兮地说当年发烧,余思就抱着我,挺了过去。
我脆弱地眼圈一红,饱含渴望的眼神瞅着余哲,晕晕乎乎地不停喊冷,余哲最后终于妥协,侧身躺在床边抱着我,哄我睡觉。
他说他会看着表,一小时不退烧就领我去医院,必须去。
我却不满地嘟囔,“怎么这么硬?不是应该软软的吗?”我那闺蜜身材可是老好了。
余哲咬牙切齿道:“宋年年,你是不是想现在就去医院?”
我迷糊了,怂了,一听医院,我清醒了一点,也安静了下来。
一宿平安度过,我醒来时,已经不见余哲的身影。
他给我留了张纸条,“我去上班了,饭在锅里,水壶里有热水,不准贪凉。”
8
我以为我和余哲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,却没想到在养病期间,余哲白天上班,晚上来看我,每天如此。
不过他每次都会站离床边远远的。
我笑他现在才怕我传染给他,是不是晚了点?
他却摇摇头,皱眉不说话。
直到我阳康后,余哲还什么事都没有,我夸他,你这身体素质真是够好的,愣是没被我传染上。
余哲勾起唇角,带笑不笑的样子,却把我的心跳勾乱了。
不苟言笑的余哲有点吓人,话多嘴毒的余哲有点烦人,带笑不笑的余哲最迷人,我想,如果他肯多笑笑,小姑娘们恐怕要把脑外踏平吧!
我终于明白余思的话可能也不是瞎说,去找她哥排长队看病的患者确有三分之二是心病。
比如我。
自从我阳康后,余哲就消失了。
我便有点患得患失起来,头痛!
在余哲消失两天后的早上,我那好闺蜜余思总算想起我来了,视频问我怎么样?有啥后遗症没?
我赏她一个白眼,恨恨道:“拆伙。”
余思嘻嘻笑,“别呀,我明哲保身,还不是要肩负起工作室的责任,再说,我哥不是在吗。”
我含羞带怒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余思坏笑,“我哥这个大龄剩男,除了医院就是回家,这一周都不见人影,问他又没在医院值班,不是在照顾你,还能上哪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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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七锦瑟
原标题:《青梅绕竹心:年年有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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